涉及 16 亿美元、“多个政府IT系统”无法正常使用或未交付：德勤、IBM（IBM.US） 等公司却赚得盆满钵满

本文编选自公众号“云头条”。

2010年，加利福尼亚州聘请了德勤（Deloitte），全面改建员工用来申请失业救济金的州网站。项目进展并不顺利：据《洛杉矶时报》当时报道，那年晚些时候，技术错误导致大约30万人的救济金暂停发放。报纸还报道，整套系统的最终成本为1.1亿美元，几乎是最初估计的两倍。

十年后，德勤在加州承建的这套饱受指责的老化系统再次步履维艰，这一回面临因公共卫生事件而失业的新申请人带来的压力。

但上个月德勤还是赢得了一份新合同，再次帮助加州改进失业系统。据《萨克拉门托蜜蜂报》报道，该公司另外拿到了1600万美元，提供失业呼叫中心服务，并帮助发放救济金。据该报报道，按合同德勤每年仍获得近600万美元，负责维护系统。

此举是这种模式的一部分：美国各州继续花数百万美元聘请德勤、IBM及其他承包商，承建和修补失业网站，尽管外界越来越担心其项目质量。自公共卫生事件爆发以来，大量的失业救济申请如潮水般涌入全国各州系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7790万美元：德勤在2013年与佛罗里达州为更新其失业网站而签署的合同的总造价。错误导致申请人拿不到救济金。

在佛罗里达州，同样由德勤承建的在线失业系统已多次崩溃，由承包商Titan Technologies配备人手的求助热线也老是占线。据《坦帕湾时报》报道，近300万名员工提出了申请，但该州只向约160万人发放了救济金。

2013年佛罗里达州与德勤签署造价6300万美元的合同、聘请对方更新该州的失业网站后不久，网站立马出现了问题。错误使申请人无法拿到救济金，导致州官员和德勤公开撕破脸。网站的最终造价飙升至近7800万美元。

这家咨询公司当时为其表现进行了辩护，声称它在继续改进系统；一旦经济机会部（DEO）的雇员学会正确使用系统，系统会更顺畅地运行。

德勤声称：“正如我们对DEO所讲的那样，我们认为，按DEO自身的定义，任何剩余的被认为‘有重大影响’的问题要么需要该部门采取行动，要么超出了德勤的控制范围。”

公共卫生事件爆发后，结果证明该网站仍脆弱不堪，导致申请严重积压。佛罗里达州州长Ron DeSantis最近将这个不堪重荷的系统比作“Daytona 500汽车大赛中的一辆老爷车”，并下令调查该州为何为如此糟糕的系统支付了如此高昂的费用。

佛罗里达州的CONNECT失业系统。2013年至2015年期间，该州为德勤支付了7800万美元，以全面改建系统。德勤表示，它已有五年没有开发该系统了。

在最近的一场诉讼中，佛罗里达州的十几名员工指控州政府官员和德勤玩忽职守，称申请程序存在的问题导致多户家庭“失去了住房、汽车、储蓄和尊严”。

代表员工起诉政府和德勤的其中一名律师Gautier Kitchen告诉外媒The Markup：“德勤以前不乏玩忽职守的例子——开发的产品不管用。”他表示，由于此类案件数量激增，他听到“成群”的员工在几个月后仍拿不到救济金。原告方力求此案成为集体诉讼。

德勤发言人Austin Price表示，该公司已有五年没有开发佛罗里达州的系统了，不知道“技术如何得到维护，甚至不知道是否得到了维护。”他表示，德勤的工作结束时，该系统“性能远胜于被它取代的系统，申请处理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高效而准确。”

2013年，德勤也因其在马萨诸塞州承建的失业救济金系统遭到了抨击。据《波士顿环球报》报道，救济金系统于2013年上线，晚了两年，预算超支600万美元，结果错误连连，算错了员工的救济金。

德勤发言人Courtney Flaherty向《波士顿环球报》表示，项目复杂且颇具挑战性，“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资源来确保UI Online是高质量的系统，满足服务对象的要求。”

13亿美元：2006年IBM获得的一份为期10年的合同的造价，负责更新改造印第安纳州的福利系统。仅仅三年后，该州就取消了合同。

救济金系统方面一向混乱的公司并非只有德勤这一家。政府IT行业的另一大玩家IBM在 2006年获得了一份造价13亿美元、为期10年的合同，更新改造印第安纳州的福利系统。仅仅三年后，由于有投诉称存在错误拒绝救济金发放的情况及其他问题，该州取消了合同。印第安纳州和IBM就这一纠纷起诉对方，此案到现在还没有了结。

不过在2010年，IBM与宾夕法尼亚州签署了一项价值1.1亿美元的协议，更新改造失业救济金系统。据宾夕法尼亚州审计长Eugene DePasquale在2017年进行的审计显示，合同于2013年到期，超出预算数百万美元，从未完成。2017年，该州对IBM的违约行为采取了法律行动。诉讼仍在进行中。

州长Tom Wolf在宣布诉讼时说：“宾夕法尼亚州的纳税人为原本是一套全面、综合、现代化的系统总共向IBM支付了近1.7亿美元，却从未得到这套系统。”

德勤和IBM在声明中都辩称：他们已为州政府做了工作。

Price还表示，德勤在包括明尼苏达州和新墨西哥州在内的多个州开发了系统，他表示比较顺利地解决了问题。这位发言人补充道，在加州，德勤的工作帮助官员处理了大量申请。

Price说：“德勤已在20多个州成功地更新改造了人力和劳动力系统。我们目前正与几个州合作实施新的联邦项目，并扩大失业系统的规模，以应对人们对救济金前所未有的需求。”

IBM从未交付其规划的宾夕法尼亚系统；公司发言人Edward Barbini指出，IBM没有插手宾夕法尼亚州当前的救济金系统，该系统同样很难向员工发放救济金。该发言人补充道，IBM在印第安纳州那个陷入困境的救济金系统上“投入了大量资源”。

由于近几个月来4000多万员工申请失业救济金，公共卫生事件引发的问题不仅限于少数几个州。这些员工表示，过时又复杂的系统在美国各地司空见惯，这些系统常出故障，因而无法拿到救济金。

国家就业法项目的高级法律顾问George Wentworth表示，供应商和州政府可能都应该对此负责。

他表示，一些州已建立了“很重视打击欺诈”的系统，需要做些复杂的工作才能确定谁有资格获得救济金。在一些情况下，这种决策过于主观，很难轻松实现自动化。

他说：“项目的一些部分比供应商预料的还要复杂。”

他表示，出现问题后，州政府常常指责供应商承诺过度。处理老化系统也加大了项目的难度。

他说：“我认为，总的来说，这些政府机构以为把事情扔给供应商后，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你真的需要用户有很强的能力，而且自始至终参与其中。”

Wentworth特别指出，政局出现变化以及公共卫生事件需要采取紧急行动，这意味着一些州可能愿意继续与过去分道扬镳的公司合作。他说：“你是在与州政府打交道，应捐弃前嫌。”

不管工作效果如何，随着各州将资源转而用于应对大批申请，分发联邦政府的援助资金，公共卫生事件可能会阻碍任何未来的现代化项目。

Wentworth说：“公共卫生事件爆发之前开展的任何工作都将被无限期地推迟。”

（编辑：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