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智通财经APP了解,美国国债总额在上周达到前所未有的22万亿美元的水平。
平摊到每个美国人头上,平均每人为67000美元,22万亿美元的债务总额也超过了美国20万亿美元(相当于中国、日本和德国的GDP总和)的经济总量。这一庞大数目也从侧面反映了美国联邦政府自1931年以来的巨额赤字状况,而在1931年之前,除了南北战争结束后的那几年,财政基本每年都有盈余。
接下来的几个月预计市场又将掀起有关债务上限的新一轮激辩,但佐治亚大学的经济学教授William D. Lastrapes认为,美国国债规模或许并不是目前问题的关键:
违约并非迫在眉睫
首先,虽然美国负债高企,但这并不意味着即时违约风险。
只要美国联邦政府的整体状况没有恶化——财政与税务机关保持强大高效,国家经济生产力保持长久稳定——的话,那么就没有任何经济原因去担心国债违约。当然,政治上的原因,如国会在10月前无法达成提高债务上限的协议,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美国财政部向投资者出售票据和债券,以筹集资金弥补预算赤字。要想保持偿债能力以结清债务,财政部只需在长期内实现收支平衡即可,而不是将结算期限固定为一年。政府债券一向利率较低,这表明债券市场亦同意这一点,市场并不害怕美国出现主权债务违约。事实上,在利率如此之低的情况下,假如经济增长充分,政府的借款期限理论上可以无限延长。
国债总额不是关键
虽然22万亿美元是一个巨大的数字,但在研究美国政府在经济领域所扮演的角色及财政政策所需承担的责任方面,纠结这一数字意义并不大。政府债务仅与税收的时点对应有关。提高支出水平需要更多借款,进而提高债务水平,继而“寅吃卯粮”,透支未来税收收入以偿还债务。
但无论何时征税,关键点其实还在于政府所能够支配和控制的稀缺经济资源的数量及这些资源的取用手段,而这最终将取决于政府的财政支出水平及支出构成。正如著名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所言,政府一切开支皆源于税收。
简而言之,政府债务过高,某程度上确实表明了政府财政政策已对私营经济造成负担。但即使政府负债很低,它依然有可能对经济发展造成极大干扰,从而阻碍经济及社会福利的增长。例如,委内瑞拉的主权债务在2017年仅占其GDP的23%,然而其经济状况却数年来一直动荡。同样地,即使政府负债较高,其亦可以通过有效管理财政支出来促进社会福利。例如,在美国政府倾全国之力赢得二战后,美国的主权债务在1945年占其GDP的120%。
因此,高负债不是妨碍政府把钱花在有建设性的公共事业上的借口,而低负债也不是证明政府财政支出水平及支出构成合理的理由。
政府的“表外负债”
仅仅着眼资产负债表上显示的债务,很可能会忽视了美国政府的真实负债和它对经济资源的潜在占用需求。
国债是政府以未来财政支出为背书的履行偿债义务的正式书面承诺,但问题是,美国政府在未来财政支出方面还有许多其他“非书面”的承诺,即所谓的“表外负债”。一般通用的债务指标未能显示这种类型的负债。
虽然这些负债在性质上不同于通过债券借入的负债,但它们对纳税人来说依然可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也就是政府对经济所造成的负担。
表外负债包括:支持住房和教育补贴政策的显性或隐性的贷款担保,储蓄存款保险,维护金融系统稳定性而进行的一些列流动性投放操作,社会保障及养老金支付的信用背书,以及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
经济学家Jim Hamilton最近指出,此类表外负债可能超过70万亿美元,是美国国债未偿总额的三倍有多。其中最大的一部分是医疗保险,约占总额的三分之一。
“以债避债”为上策
关于子女(乃至孙子孙女)在未来将背负沉重赋税债务这一问题,Lastrapes提供了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赶在税率提高之前去购买美国国债,然后把这些债券传给下一代。这样他们就可以用债券本金和利息来支付未来的高额税收,从而使他们的资产增值和生活幸福不受影响。
换句话说,避免财富被税收转移至国债持有人手上的方法,便是自己也成为国债持有人。总体而言,只要私人储蓄随政府借贷而增长(因为人们觉得有必要通过储蓄来为未来更高的税收做准备),那么政府借款将不会挤占私营经济的生产经营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