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IE：5月美国非农就业是喜是忧？

美国5月非农人数仅新增55.9万人，低于市场预期，耶伦和鲍威尔所关注的真实失业率指标录得8.6%。家庭调查喜忧参半，失业率下降幅度超过预期，但下降部分反映了劳动参与率下降。5 月份就业报告的细节显示受劳动力供应限制的影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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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美国新增就业岗位55.9万个，与前三个月每月平均新增53.3万个就业岗位的水平相当，远高于前四至六个月的增速。然而美国经济相对于疫情前的趋势仍缺少1000万个就业岗位。与此同时，失业率降至5.8%，但劳动参与率也略有下降，低于去年夏天。实际失业率（根据劳动参与率的异常大幅下降进行调整）也有所改善。

尽管就业率仍远低于正常水平，许多其它迹象更能显示出非常紧俏的劳动力市场。职位空缺创历史新高，而3月的离职率创历史新高。每个职位空缺对应1.0个求职者，劳动力市场的紧张程度仍然略低于疫情前。此外，5月份，生产人员和非主管人员的工资上涨了0.5%，由于休闲和酒店等行业工资较低的雇员有所增加，上述数据可能低估了工资的真实增长。我们令行业构成不变，工资增长了0.6%，按年率计算为7.2%，那么4月和5月经结构调整的工资增长速度超过了自80年代初以来的疫情前的任何两个月。

阻碍劳动力供给的因素的相对重要性还没有得到充分的理解。最大的因素可能只是由于经济中的就业流动仍然很高，工人重新找到工作需要时间。此外，疫情在5月份仍然相对流行，因为大部分人口仍然没有接种疫苗，许多州刚刚开始调整其公共卫生指导。这些因素与失业保险相互作用，后者让工人可以花更长的时间重新思考自己的职业，尝试在新的行业找到工作，并通过谈判争取更高的工资，但也减缓就业增长，延长长期失业。

5月工作总时数比趋势低5%，而美国国内采购商的最终需求很可能高于趋势。未来几个月的问题是：需求还会增加多少，供应（尤其是就业机会）何时以及如何恢复。

劳动力市场仍然很不正常

通过查看表中所示的指标，可以了解劳动力市场的状况。

劳动力市场与正常水平之间的差距在5月份有所缩小，但经济仍比疫情前的趋势少1000万个就业岗位，如图一所示。按照5月份的就业增长速度，需要到2023年8月才能弥合就业差距，而且由于重新开放的最容易取得的成果已经实现，保持5月份的增长速度将是困难的。

这一差距在失业率方面也很明显，失业率仍处高位，但特别是在实际失业率方面，失业率因分类错误和劳动参与率异常大幅下降而进行了调整。尽管5月份的实际失业率继续下降，但随着更多人离开劳动力市场，劳动参与率的异常大幅下降变得更糟，尽管官方失业率有所下降（图二）。考虑到整体经济状况，劳动力总数比预期少220万人。这与仍然低迷的劳动力与率和就业人口比率是一致的，这两个比率分别比疫情前的数值低1.4和2.8个百分点（根据人口变化进行了调整）。

对于更弱势的工人来说，就业损失尤其巨大，在经济最初崩溃时，高中或以下学历的工人失业人数最多。虽然他们经历了快速的初步复苏，但进展已经放缓，他们仍然面临着图三所示的最大的就业缺口。所有群体的就业率仍然低于大流行前的水平，包括大学毕业生。

劳动力市场看上去依旧紧俏

5月劳动力市场紧缺最明确的标志就是5.9%的职位空缺率创下历史新高，且远超疫情前的水平，如图四所示。3月离职率也接近历史高位，这可能是由于劳动力市场正常化过程中摩擦增加而且工人对于找到新工作充满信心。

同时，失业工人的数量也特别多，导致每个空缺职位对应1名失业工人（如果考虑降低的劳动参与率，这一数字为1.3）如图五所示。基于这个指标，5月劳动力市场的紧缺程度可以与2017年初媲美，而当时失业率约为4.7%。

最后，工资是评价劳动力市场紧缺程度最重要的途径。过去15个月的特殊之处在于如此高的失业率并未导致在岗工人工资增速放缓。相反，工资增速保持着相对较快的速度，其中工资水平处于最低四分之一的工人工资增速最快。

过去两个月生产端和非管理层的工人工资年化增速已上升至8.1%。这一数字很可能低估了工资的真实增速，因为许多再雇佣的工人处于低收入的行业，他们的就业人数增加会拉低平均工资水平。在缺乏底层微观数据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对这一效应做出充分的调整，我们粗略地保持各行业劳动时间占比不变，计算各个行业内部的平均工资增速。这样调整之后，4月和5月生产端和非管理层的工资增速为1.5%，年化达9.1%，创下20世纪80年代至疫情前两个月合计增速的新高。（所有私人部门工人工资的两个月合计增速也创下疫情前的历史纪录，不过这一数据只能追溯到2006年）

往后看，供给和需求都会扩张，但问题是何时？有多快？

当前美国就业复苏问题最终还得靠时间来解决，比如需要时间让就业的供需匹配；需要时间来让疫苗发挥效果；扩大的失业救济金到期也需要时间；在这一阶段的问题是，我们无法确定是否可以让1 000万个失去的工作岗位全部恢复，或者仅仅是恢复其中的一小部分，并且这种恢复究竟需要多久？

与之同时，所有的证据都表明经济需求仍然充足。美国国内的需求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大流行前的趋势，随着资产负债表的修复、工资和就业的持续增长，以及持续高度扩张性的货币政策，需求很可能会继续增长。

复苏的供不应求可能导致进口增加、库存减少、通货膨胀（暂时或者也可能是永久性的）、生产力提高。时间将告诉我们，上述这些在纠正经济正在经历的不可避免的失衡方面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因为经济仍在继续摆脱新冠疫情造成的大规模混乱。

本文选编自微信公众号“川阅全球宏观”；智通财经编辑：赵锦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