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衰退？这个锅美联储背定了

十年前，美国经历了上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十年后的今天，有调查显示，美国经济陷入衰退的可能性已升至7年来的最高水平。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经济大衰退？又为何会这么严重？国家的政策回应是否起效？

造成经济衰退的原因很复杂，简单的回溯容易让我们忽略有意义的细节。尽管不可能所有人都认同是某些原因造成衰退，但在总体上还是存在一些共识的。智通财经APP认为，任何对经济衰退的分析，若遗漏了以下三个特征，都是极其不完整的。

大衰退之前的货币扩张

在经济大衰退之前的几年里，经济一直处于生产过剩状态。除了人们挂在嘴边的房地产泡沫，在其他数据中也能找到生产过剩的影子。产能利用率从2003年1月的75.63%提高到2007年1月的79.91%。同期，处于最佳收入年龄（25-54岁）的劳动力参与率从82.9%上升至83.4%，而失业率从5.8%下降至4.6%。

促成经济如此繁荣的因素很多，但正如已故的Anna Schwartz所指出，扩张性货币政策通常扮演着重要角色：

如果你单独调查一下市场多年来那些曾被称为“狂热”的现象，你会发现，每次都是扩张性货币政策催生了资产的繁荣。这种特殊的资产繁荣在不同时期表现均有所不同。但最基本的潜在传播者是过于宽松的货币政策以及过低的利率，一切似乎都是如此便宜，这诱使普通民众不顾一切去得到想要的东西。

换句话说，糟糕的货币政策助长了不可持续的繁荣。

我们可以从数据中看到这一点。理想情况下，货币的供应将被用来抵消持有货币需求的任何变化。因此，货币供应量和和货币流通速度（后者与货币持有需求成反比）应该稳步增长。而从1991年1月到2001年1月，M2及其增速达到约5.5%的复合年增长率。从2003年1月到2007年，该增长速度达到5.97%。相对于货币需求而言，更快的货币增长推动了繁荣。

货币紧缩加剧了大衰退

当货币扩张带来不可持续的繁荣时，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一段调整时期。资源分配不当，必须重新分配；机器将被改变用途，重新装配或安置；工人们花时间寻找新的工作，也许还会休息一段时间以学习新技能。与此同时，经济产出将减少。

但经济衰退的再分配往往规模较小，与繁荣大致成比例。我们无法仅凭必要的再分配来解释这场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毕竟，此前的生产过剩是相当吻合的。

那么，为什么大衰退如此严重？

简而言之：货币管理不善。在2000年代中期迅速增长后，M2的增长率在2008年前三个季度下降，然后转为负值。美联储允许名义支出收缩，而且因价格水平不会立即调整，实际产出也会下降。

大衰退导致货币政策的日常行为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或许最不受欢迎的，便是美联储运行机制的变化。

在大衰退之前，美联储参与公开市场操作（主要限于短期国债），以影响有效的联邦基金利率。自2008年10月以来，美联储一直维持这最低利率制度，其支付的准备金利息是主要的政策工作。资产负债表的规模呈现爆炸式增长，其构成也已发生变化，包括了风险更高的资产。

美联储新的运行机制在以下几个方面显得更为糟糕。

首先，维持最低准备金制度需要将准备金利率设定在或高于联邦基金市场出清利率的水平。这意味着平均而言，货币政策将趋于紧缩，因为美联储担心将利率定得过低，会令其创造的所有资金都涌入经济。

其次，为了维持更大的资产负债表，美联储必须将储蓄从私人银行系统中剔除。这降低了进行有价值金融中介的程度，相应的也减少了在研发有价值的投资和支出的程度。

第三，由于向银行支付准备金会导致隔夜贷款市场干涸，银行不再需要承担相互监督的成本。这意味着银行可以承担过多的风险，而不必担心遭到报复。

而新的运作机制让美联储更容易受到短视的政治影响。很难说大衰退以来的经济增长放缓在多大程度上归咎于美联储新的操作机制，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部分重要因素。

就像上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和70年代的大通胀一样，本世纪头十年的大衰退也塑造了属于这一代的宏观和货币经济学家。人们或许会辩论一些细节，但上述这三件事值得广泛认同：美联储创造了一个不可持续的繁荣，紧随其后的是严重的货币紧缩；美联储用一种新的制度取代了传统的运作，却在这个过程中令经济增长放缓，还增加了系统性风险。